在文字中仰望苍穹——专访安徽当代诗人刘剑

2024-10-23


人物简介:刘剑 ,男 ,居京皖人。当代诗人。出版诗集《守望》,《他山石》,《超验者》《鲣鸟啄空了大地的麦穗》十余部。在《诗刊》,《星星诗刊》,《诗歌报》,《诗歌月刊》,《诗选刊》,《扬子江诗刊》,《江南诗》,《西部》等专业文学诗歌刊物发表诗歌作品数百篇(首)。诗集《超验者》被评为2018年度中国华语诗歌春晚十佳诗集奖,2019年度博鳌国际诗歌节年度最佳诗集奖。诗集《短歌行》进入第二届四川绵阳李白诗歌大奖赛入围奖。长诗《塞堪达巴罕的燧石》被评为中国诗歌网首届歌咏新时代诗歌大赛二等奖。本人获得中国诗歌春晚“2019年度全国十佳诗人荣誉称号。作品数十篇被收录各类优秀诗歌年选、年鉴。诗观:锤子抡圆了便有四溅的火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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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希金的诗集

那时,白云飘向蓝天的腹地,阳光直抵人心。刘剑提笔写下自己新诗的第一句,片刻,他为这首诗取名为《扶起河流》——回忆一段初中时光。石弓山、蒲公英、湍急的河流,还有语文刘老师的诗集,中学的一切深深烙印在刘剑心中,也是在这里,他开始与诗歌和文学结缘。

假如生活欺骗了你,不要悲伤,不要心急,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。第一次读到这句诗,刘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。刘剑的语文老师名叫刘长贵,曾经是山东大学的老师,发掘到刘剑对诗歌的兴趣,刘长贵提供了一切自己所能获得诗集供他学习,从印度诗人泰戈尔的《园丁集》《飞鸟集》,到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诗选,在那个文化和物质都很匮乏的年代,能读到这样的诗歌,对我来说真是幸事。”刘剑感慨道。

这些国外名家的诗歌,刘剑熟悉到倒背如流,有同学遇到不顺心的事,他会用普希金的这首《假如生活欺骗了你》去劝慰他。刘剑还记得自己在一篇作文中引用了这句诗,并且得到了语文老师的重点表扬,一颗热爱诗歌和文学的种子从此在年少的心灵萌芽。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鼓励,学校举办什么活动,有的同学唱首歌,女同学就跳支舞,我就会朗诵诗歌。刘剑回忆道。

积累中的探索

80年代中期,改革开放不久,北岛、舒婷、杨炼为代表的朦胧诗派在社会上大为流行,已经步入工作的刘剑怀揣着对诗歌与文学的热爱,同样被这些诗歌强烈的吸引,除了买了一本《朦胧诗选》专心研读外,他还订阅了《诗刊》《星星诗刊》《诗歌报》等专业报刊。特别是《诗歌报》,在当时打着先锋性,现代性,探索性的旗号,对我来说是很新鲜的。刘剑说

智利诗人聂鲁达,美国诗人惠特曼,奥地利诗人里尔克……当时的中国社会经历了一个长期的文化封闭时代,国外先进的科学、技术、文化不分良莠的像潮水一样一起涌入,随着一些出版物的翻译、发行和上市刘剑又大量阅读了国外优秀诗人的作品集,这给刘剑带来深远的影响,此时的他已不满足反复的读诗歌,而是尝试自己去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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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偶然的机会,刘剑注意到了单位对于文化创作的规定——在国家级刊物发表作品将会获得额外奖励。为什么不试试投稿?酷爱文学的刘剑瞬间萌生了这样的想法。怀着满腔的热情,刘剑把自己所写的诗歌寄往了不同出版社,期待着答复,然而结果却令刘剑大失所望。

大部分都是泥牛入海,杳无音信。虽然因为没有得到答复而失望,刘剑却并没有感十分迷惘:我只是对诗歌创作感兴趣,当我不能发表的时候,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作品还有提高的空间。就这样坚持下去,但始终有一个执念——总有一天自己的诗歌也能像著名诗人一样在报刊上发表

四溅的火花

终于,1985年的某一天,刘剑突然接到了《诗歌报》编辑部的回信,望着信上的字您的稿件本报拟近期采用,请勿他投!被认可的喜悦使他热血沸腾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,接下来的几年,刘剑的诗歌如愿不断发表,他的一组诗《幻像与火鸟》被隆重推出,网站以四分之一的版面介绍这位诗坛新秀,安徽各个城市的一些诗人都对我给予了很高的评价,阜阳的一个诗人还为我的作品写了一篇很长的评论文章。刘剑说这对于自己是巨大的鼓舞,随着作品陆续在《星星诗刊》《诗刊》的发表,在当地,刘剑也成为了稍有名气的青年诗人。

期间刘剑特别感谢自己的伯乐蒋维阳先生,正是他在《诗歌报》上第一次收录了自己的作品。“他除了鼓励我要继续进行诗歌创作外,还教给我如何做人做事,如何要有谋生的能力和手段。”刘剑回忆道。

回想自己的成功发表刘剑感慨:“还是积累的作用。”他说,锤子抡圆了便有四溅的火花,这也是刘剑多年来的诗观。“无论是诗的灵感也好,创作源泉也好,这都体现在积累所涵盖的内核上。”刘剑这样解释这句话。走向工作岗位后,他从未中断过学习,几十年来阅读一直是他最大的兴趣,一边阅读诗歌作品一边做笔记,到现在除去搬家时丢失的一部分,刘剑能找出上百本的笔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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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以类聚人以群分

2015年,刘剑认识了一群北京的作家。当时的刘剑已经在北京生活了十来年,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使得他的诗歌投稿停滞了一段时间,也并不追求去发表作品,但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与北京的一些诗人聚集相识,刘剑用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来形容这样的经历。

“在这个过程中,我好像有了一个喷发式的创作闪耀期。”当年刘剑所在的诗歌协会有北大中文系教授臧棣、翻译家汪剑钊、北京语言大学的教授白塔……他们因相同的喜爱而聚集,一起聊人生、聊诗歌,一些独特的诗歌感受和灵感如火花在刘剑脑海碰撞,最后在刘剑的创作中所展现,按照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臧棣的话来说:“刘剑的写作对诗歌的精神性的追求,基本上采取的是一种狂飙式的进取态度。”

似睡非睡的状态下,一些诗句会突然闪现,刘剑的床边常备着纸笔,“有时候我甚至连灯都不会拉亮,就这样随手记下这些诗句。”他把自己在这种状态下的创作描绘成一首短诗《我的诗句》:梦中的马蹄恢恢嘶鸣,我随手拈起一根针,把它缀入起伏不平的草原。灵感为马蹄声,笔为针,纸为草原,刘剑说这就是诗意。“缺乏语言张力的诗歌,缺乏想象力的诗歌,缺乏生命之感的诗歌,只是一段完整的记忆,这个记忆再好也只不过是记忆。”刘剑说。

诗歌的力量

叔本华说,生命是一团欲望,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,满足便无聊。“假如生命就是一场走向死亡的负重前行,我就不妨把诗歌当作人生前行中一路绽放的烟花。”诗歌对于刘剑是一种生命体验,回看创作初期那些不成熟的作品,刘剑也并不觉得它们没有价值,他把这些作品看作是一种锤炼的过程,当练习达到一定程度,就会形成自己诗歌的风格,创作中也会散发出独特的特质。

而刘剑也始终坚信诗歌有一种强大的力量,中国的屈原、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……他们已经渗透并流淌在我们的民族血液里,国外的莎士比亚、普希金、里尔克、聂鲁达……他们同样渗透并流淌在世界优秀文化的血液。

“诗歌改变不了世界,改变不了我们身边的那些丑恶现象。但是,自从我爱上诗歌后,我最大的感受是我变得越来越慈悲,越来越悲悯,越来越接近于人类最原始,最纯真的那部分情感,这也许就是诗歌对我来说的意义之所在。”刘剑说。

拿破仑说世上只有两种力量:利剑和思想,长久而论,利剑总败在思想手下。好的诗歌都是有阅历有思想的,而有思想的诗歌总会有着强大的生命力,并贯穿和激荡在整个人类生命的长河之中。如何创作更好的诗歌,始终是年过花甲的刘剑所秉持的人生命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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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

余家贝,浙江传媒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2023级传播学专业本科生

指导老师:

刘福州,浙江传媒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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